〔杨旭教授〕关于本病的治疗效果,在许多医生心目中存在一个很大的误区。许多人认为本病需要终生治疗,药物副作用大,肝硬化、神经病不可逆,本病不能治愈,长期预后不佳。一般文献也认为,如不及时进行肝移植,暴发性肝衰竭、失代偿期肝硬化100%死亡。其实,这主要是由于诊断不及时、治疗不正规、治后不监测、治疗不坚持的结果。从理论上来说,本病发病的原因是体内铜蓄积过多,只要将过多的铜清除,就可以不发病,而我们目前已有多种可以清除铜的药物。我个人的临床经验也充分证明,本病是完全可以临床治愈的。经过10多年系统的研究,我院已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和监测管理制度,近3年来该病的临床治愈率已从27%提高到95%。可以肯定地说,只要能早诊断、早治疗、正规治疗,本病的预后是非常好的,他们可以正常的学习、工作、结婚、生育,患者的寿命和生活质量与正常人没有不同。经过10多年180多例病人观察,我可以非常有把握的说,绝大多数肝豆状核变性肝硬化,包括失代偿期肝硬化不需要肝移植,肝硬化可以完全逆转。即使是风险极大的暴发性肝豆状核变性,也不要轻易放弃内科治疗,有条件的病人可做肝移植准备。
“人类研究此病已近百年”
〔记者〕当人们讨论肝豆状核变性历史的时候,有哪些成果值得我们永远记取呢?
〔杨旭教授〕早在1902年,就有人发现了对该病有重要诊断意义的角膜色素环。十年后的1912年,英国著名病理学家、神经病学家威尔逊发表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论著:《进行性肝豆状核变性:合并肝硬化的家族性神经性疾病》,从此,肝豆状核变性这一疾病为世人所知。此后,近一百年来,医学科学家们不断有了新的发现:1948年揭开了铜代谢序幕;1950年,开创了药物治疗该病的历史;1952年发现了患者血清铜蓝蛋白降低,建立了本病第一个特异性诊断试验;1956年发现了排铜作用更强的青霉胺;1961年开始锌治疗该病的历史;1969年发现驱铜新药曲恩汀;1985年开辟了肝移植治疗该病的新途径;1987年,建立影像学诊断该病新方法;1993年肝豆状核变性基因克隆成功,阐明了本病的分子发病机理,建立基因诊断方法。可以说,百余年来,人类在不断地探索该领域,并一层层地揭开它神秘的面纱。
“我们正在进行世界上该病第一次大规模系统研究”
〔记者〕您今年60多岁了。我们听说您依然每天清晨6点多就到病房,晚上10点才回家休息,十几年如一日风雨无阻。您孜孜以求的目标是什么呢?
〔杨旭教授〕世界上已有肝豆状核变性的论述很多,但系统的、大规模的研究还没有人进行,诊断和治疗方面还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。国内外著名的做肝豆状核变性研究的医生几乎都是神经科的,而肝病科的医生做本病研究的少之又少。现在看来,本病肝脏方面的问题更常见、更复杂、更重要。10多年来,我已检查铜蓝蛋白1800多例,尿铜600多例,驱铜实验300多例,K-F环300多例,肝铜300多例。这一系列来源于临床的实验数据,是我从一个一个病人积累起来的。为了保证实验数据的绝对准确、可靠,我自始自终亲历亲为,亲自动手。通过大样本资料,我们阐明了K-F环、铜蓝蛋白、血清铜、游离铜、尿铜、驱铜实验、肝铜、WD基因检查等试验方法的临床意义和判断标准。至今,我们已建立了182名患者的资料库,患者来自14个省。我们对患者跟踪时间最长的已达17年。据我所知,美国的Brewer是世界上独自诊治肝豆状核变性病人最多的医生,他共诊治了250多例;我已诊治182例,相信再等2年,我的病人数就要超过他。国内外文献都认为,暴发型肝豆状变性患者除肝移植外,几乎是100%的死亡。但是我们自2005年以来已连续成功抢救了6例,仅今年就有4例,他们现在健康如常人。这种成功是令人鼓舞的!为了提高我国肝豆状核变性的临床水平,我们的肝豆状核变性实验室已正式向全国开放,我主编的国内第一部《肝豆状核变性》专著也已于2006年正式出版,近年我经常到全国各地讲学。我们的研究获得了国家和部、省的支持,得到了国内外众多同行的帮助。我给自己确定的奋斗目标是:通过大规模的系统研究,把目前通用的定性诊断发展为更加科学的、客观的、100%准确的定量诊断;建立个体化驱铜、长期随访监测的病人管理制度,临床治愈率达95%以上。再有两年左右的时间,我们的研究成果将会问世。
〔记者〕谢谢杨教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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