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一步的研究显示，在性腺发育的双重潜力阶段，也就是在关键命运决定之前，Fgf9在XX和XY性腺中均能表达...

    进一步的研究显示，在性腺发育的双重潜力阶段，也就是在关键命运决定之前，Fgf9在XX和XY性腺中均能表达。但是，Sry在表达后，Fgf9会在XY雄性性腺中强烈地上调，而在XX雌性性腺中下调。在缺乏Fgf9的XY雄性性腺中，睾丸发育完全被阻断，卵巢发育的某些方面则可被检测到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 因为Fgf9是一个分泌因子，科学家们怀疑如果将Fgf9添加到雌性性腺培养基中又会发生什么情况？出乎他们意料的是，可溶性Fgf9诱导中肾细胞迁移到了XX雌性性腺，并将其发育推向了睾丸路径。

    所有的指标都指向这样的事实，即Fgf9在睾丸的发育中起到了重要作用。但是，是什么控制着雌性的发育呢？恼人的是，在此一领域的许多雌性研究中，雌性发育在传统上被称为“默认路径”，这表明其是一个被动的过程。对大多数科学家来说，这一说法并不具有说服力。

    一个有效雌性路径的证据终于在1999年出现了，哈佛大学的安迪·麦克马洪研究小组创建了一个无法产生Wnt4的小鼠。像Fgf9一样，Wnt4是一个能影响远处细胞的分泌信号分子。在缺乏Wnt4基因的小鼠中，即便是那些遗传学上为XX雌性的小鼠，其性腺发育也带有睾丸的某些特征。

    例如，这些基因突变小鼠的XX性腺表现出了类似于XY性腺的细胞迁移模式，在发育的后期会产生睾丸激素。这一点是非常有趣的，因为这与女性人体在完全缺乏Sry基因的情况下会长出睾丸的一些病例相一致。对此现象的一种解释是，其有效的卵巢决定路径一定出了问题，而该路径对于阻断睾丸形成是必需的。

    研究发现，像Fgf9一样，Wnt4在两性中均可表达，其性腺依然具有双重潜力，但其在性腺命运决定发生的那一刻，在XX性腺中是上调的，在XY性腺中是下调的，这与Fgf9基因的表达恰好相反。 

    早期器官培养实验证明，Fgf9能阻断Wnt4的表达。那么是这两条路径发生的对立性作用导致了性腺中的性别大战吗？研究表明，Sry的首要角色是上调一个与其密切相关的转录因子Sox9，Sox9能替代Sry激活睾丸的发育。Fgf9和Sox9可彼此加强各自的信号，从而在XY性腺中建立起睾丸发育路径。当Fgf9被删除时，XY雄性性腺就会打开性别开关并激活卵巢基因。但最激动人心的发现是，当Wnt4缺失时，Sox9和Fgf9在XX雌性性腺中均上调了。这清楚地表明，在完全缺失Sry基因的情形下，雄性发育路径是如何在一个遗传学上的XX雌性中被激活的，这也正和科学们对人类XX男性病人的病因分析相类似。 

    在以上这些实验的基础上，科学家们提出了一个关于哺乳动物性别决定的新模式。无论在XX还是XY初始性腺中，Fgf9、Sox9和Wnt4在发育早期均可同时表达，而此时性腺的命运尚未确定。在XX性腺中，Wnt4主导和关闭了睾丸发育路径；但在XY性腺中，Sox9和Fgf9得到了来自Sry的额外动力，使得其能支配和压制Wnt4。 

    动物王国有很多决定性别的手段，从鱼类的群体密度和行为线索，到乌龟、鳄鱼和其它爬行动物的温度，乃至许多产卵动物中的激素影响等。然而，这其中必定有一个重要的性别决定过程在一定程度上被保留下来了。 

    科学家们怀疑，虽然控制性别决定的主要基因在种群之间是不尽相同的，也许得以保留下来的是对立信号的一种基础模式，这就是在带有Fgf9和Wnt4的小鼠身上所看到的。只要初始决定被下泄路径（可将所有性腺细胞招募至一个行动计划中）被放大或强化，此一基础性的性别决定机制就可轻易运行，以对基因开关（如哺乳动物中的Sry）或是环境提示（如乌龟的温度）等作出响应。 

    在2009年的世界田径锦标赛上，南非中长跑选手卡斯特·塞曼亚的“性别门”事件闹得沸沸扬扬，由此带来的争议正恰恰说明了人类性别在分配过程中的复杂性。专家们必须确定是否应当以DNA、生殖器和激素作为决定性的特征。虽然已有一些遗传上呈XX的女性具有男性的生殖器，或是遗传上呈XY的男性具有女性生殖器的情形出现，但绝大多数人都符合以上3个性别标识。这是因为，在人类和大多数哺乳动物中，遗传性别（如XX或XY）在胎儿生命过程中控制着睾丸或卵巢的发育，所有第二性征（生殖器、肌肉、输精管或输卵管）是由来自睾丸或卵巢的激素和其他分泌物所控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