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厄运面前, 妻子迎难而上
我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。回到部队后,也是忧心忡忡。孩子这么小,失去了语言能力,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呢?每每想到这些,就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。
有天晚上,我借酒浇愁,醉意朦胧中,竟然吞下一把安眠片。结果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,多年的老胃病也犯了。妻子得知后,专门来部队看我。她自己忍受着巨大的痛苦,还一再开导我:“孩子会好的,你要走了,让我和孩子怎么办,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呢?”身为男子汉,还比不上一个弱女子坚强,妻子的话说得我羞愧难当。我把妻子拥入怀中,夫妻抱头痛哭……
儿子的病被专家判定无法医治,可妻子并不甘心,有一线希望她都要去尝试。1995年,她在一本杂志上看到长春某医院治疗药物性耳聋有效,就和我商量带孩子去看。那时为了给孩子看病,我们已是债台高筑。部队的战友们知道后,纷纷主动给我捐款,亲戚朋友也给我们凑了些钱。在长春治疗了一个月,后来证明还是没有效果。
为了孩子,妻子反反复复教他说话。可看到孩子没反应,她心痛万分,甚至急得摇晃孩子。她意识到没有科学的方法训练孩子,无助于孩子的康复。后来她在一篇文章里看到有位姓万的女士,自己给孩子做康复训练,后来将孩子送进了大学,她深受鼓舞。在和万女士取得联系后,在她的传授下,妻子也开始自己给孩子训练语言能力。
妻子千遍万遍地教孩子说话、对口型,经过艰苦训练,孩子终于开口叫了:“妈妈!”。这一声让妻子激动地泪流满面,她逢人就说:“我儿子会喊妈了!”
4
精诚所至,儿子开口说话
就是这一声“妈”,让我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。
1997年,我转业到了地方。在朋友的介绍下,我们决定去济南系统地学习聋儿康复训练知识。因为多次治疗无效,家人已对孩子的病失去了信心。姐姐劝我们还是顺其自然,父亲也说:“你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,也不能叫孩子说话!”
得不到家人的支持,老婆一赌气,从娘家拿了米和面,自带干粮一路风尘仆仆到济南。没有钱缴学费,我就向康复中心领导承诺:等拿到了转业安置费,一分不会少。就这样,学校领导才算接收了我们。
因为囊中羞涩,我们只好住地下室。妻子又主动要求给学校打扫卫生,这样每月能赚50元,减轻一点负担。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没有营养不行,可我们连5毛钱一包的奶都买不起。妻子宁愿自己每天吃咸菜,白水面条,有一点好的都要留给孩子。
多亏了妻子有教学经验,在济南一边学一边给孩子训练,到了暑假时,儿子终于有了语言能力。9月份,到了入园的年龄,妻子想把孩子送进正常幼儿园。妻子跑了十几家幼儿园,可是一听说是残疾孩子,学校就不愿接收。妻子急得掉了眼泪,一再向园长保证:“我会配合老师的,请相信,儿子一定行!”园长被感动,终于答应收下孩子。毕竟和正常孩子有差距,每天回到家,妻子都要给他再进行辅导。这样过了一段时间,儿子总算适应了。
孩子的每一点进步,都让我们感到欣慰。可这其中浸透了妻子太多的心血和汗水!